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聚焦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指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保障”,要求“坚持和落实‘两个毫不动摇’”“促进各种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是同我国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相适应的必然选择,是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题中应有之义。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生产力不断得到解放和发展,一个重要原因正在于毫不动摇坚持基本经济制度,推动各类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只有坚持“两个毫不动摇”,才能不断增强我国基本经济制度的显著优势,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
坚持和落实“两个毫不动摇”,是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必然要求
实行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是我们党确立的一项大政方针。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党的十五大把“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确立为我国的基本经济制度,明确提出“非公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党的十六大提出“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党的十八大进一步提出“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法律保护。”要在进一步巩固公有制经济的主体地位的同时,通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要让市场需求引导创新要素资源有序流动和优化配置,完善自主创新成果市场化应用体制机制,支撑科技创新和新兴产业发展,从而有力推动包括中小微企业在内的多种所有制经济高质量发展,确保不同所有制资本在市场经济中的平等地位和公平竞争,激发各类经营主体的内生动力和创新活力。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指出:“生产关系必须与生产力发展要求相适应。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在传统生产力向新质生产力跃迁的过程中,形成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是全面深化改革在以经济建设为牵引的领域的直接映射。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作为新型生产关系所产生的基本经济条件,决定了新型生产关系不是特指公有制或非公有制的任意一方,其形成过程也不是对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政府与市场中的任意一方的单方面要求。一个社会的生产关系是由多种所有制组成的所有制结构。与此相应,以马克思主义矛盾运动规律为指引,在生产关系上处理好公有制与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关系,坚持和落实“两个毫不动摇”,正是有效激活各类市场主体活力以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必然选择。
当前,国内进入改革深水区的同时,国际形势风云莫测,“逆全球化”趋势与现代化背道而驰,美西方对中国的各种限制日渐加剧。着眼于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要积极探索“走出去”新模式,通过国内大循环和统一大市场有效利用全球要素和市场资源,支持各种所有制经济充分利用“一个资源,一种市场”,拓展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空间,全面提升各类经营主体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既要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健全国有经济管理体系,坚持做强做优做大主业,以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为牵引,坚持市场化原则,系统推进国有企业治理结构、市场化薪酬体系、国资监管体制、国有资本投资运营机制等各项改革;又要引导支持民营经济和民营企业发展壮大,聚焦民营经济发展中的难点堵点,落实好常态化沟通交流机制,持续创造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做法,支持有条件的民营企业加快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依法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支持企业家专注创新发展,努力建设世界一流企业。
“两个毫不动摇”统一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践进程
“两个毫不动摇”为中国经济奇迹奠定制度基础。历经75年风雨,我国创造经济增长奇迹的一条重要经验就是坚持和落实“两个毫不动摇”。梳理党的有关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文件,可以看到从“纯而又纯”的公有制经济一统天下的格局,到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个体和私营经济以及不同形式的外资经济共同发展的所有制结构变化路径。进入新时代,党和国家持续深化对坚持和落实“两个毫不动摇”的理论认知和实践创新。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强调,“必须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不断增强国有经济活力、控制力、影响力。必须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激发非公有制经济活力和创造力”。党的十九大报告把“两个毫不动摇”写入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作为党和国家一项大政方针进一步确定下来。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将所有制、分配和经济体制并行融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中,进行了“三位一体”的概括。党的二十大报告再次强调切实落实“两个毫不动摇”,充分表明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上,既要肯定公有制经济的重要性,也要强调民营经济重要力量的作用。2023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进一步强调,“不断完善落实‘两个毫不动摇’的体制机制,充分激发各类经营主体的内生动力和创新活力”。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围绕坚持和落实“两个毫不动摇”,提出“深化国资国企改革”“推动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做强做优做大,增强核心功能,提升核心竞争力”“制定民营经济促进法”“完善民营企业参与国家重大项目建设长效机制”等,促进各种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
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统一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中国式现代化的成功实践已表明,公有制经济与非公有制经济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的。长期以来,我国非公有制经济快速发展,在稳定增长、促进创新、增加就业、改善民生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非公有制经济是稳定经济的重要基础,是国家税收的重要来源,是技术创新的重要主体,是金融发展的重要依托,是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力量。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23》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营业总收入为85.7万亿元;民营企业500强的营业收入总额41.91万亿元。民营经济作为数量最多、最为活跃的市场主体,是畅通国民经济循环最重要的微观基础。纵观十几年来民企500强榜单入围门槛不断提升的历程以及企业排序的变化,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和落实“两个毫不动摇”,高度重视、大力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出台了一系列扶持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改革举措,不断完善民营经济创新发展体制机制,积极释放政策累积效应。我国民营经济从小到大、由弱变强,是在我们党和国家方针政策指引下实现的。广大民营企业根据国家战略需要和行业发展趋势,持续加大研发投入,开展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主动适应新形势、新情况、新变化,积极开拓新市场、新业态、新领域,在转型升级、结构优化、提质增效等方面,实现了新的飞跃与突破。“两个毫不动摇”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本质要求和重要原则,统一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践进程,必须一以贯之地坚持和落实。
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充分激发民营经济生机活力
市场经济基础制度的有效运行为民营经济参与市场竞争、开展生产经营创造了基本的环境条件。
对于非公有制经济的地位和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三个没有变”的重要判断,即非公有制经济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没有变,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方针政策没有变,致力于为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营造良好环境和提供更多机会的方针政策没有变。在推动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进程中,要引导民营企业践行新发展理念,逐步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持续优化稳定公平透明可预期的发展环境,充分激发民营经济生机活力。
构建民营经济内外循环体系。发挥已加入的世界贸易组织、上海合作组织、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中非合作论坛等经济体系机制优势,加快构建双边合作机制,为民营企业的发展提供稳定的贸易环境和降低的关税体系。同时引导民营企业建立产业生态联盟,以产业集群的方式为市场提供全产业链条的产品、服务和解决方案,提高民营企业的供应链稳定性和产品竞争力。鼓励更多的民营企业出海,开发利用好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海外市场需求,为民营企业出海提供官方的渠道支持、政策支持,从国家层面为民营企业出海降低合规风险。
加快推动民营企业数字化转型,发挥数据要素的效率提升作用。从财政税收角度给予民营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优惠支持。在金融领域推出组合支持政策,为民营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普惠性的金融支持。加大对民营企业内部员工开展数字素养、数字化转型技能培训的支持力度。同时,鼓励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在数字化建设等方面协同配合。发挥国有企业引导作用和民营企业机制灵活的优势,鼓励民营企业向服务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方面布局,鼓励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共创共研数字化发展模式。
深化金融供给侧改革,稳定资本投资信心,提振社会资本投资热情。鼓励各地政府出台符合当地特色的金融扶持政策,并明确各类扶持政策的宣传渠道、申请流程和评估办法,为民营企业提供清晰的政策服务指南和申请通道。鼓励风投机构等民间资本投资民营企业,为资本投资民营企业及投资领域、投资策略、融资模式等提供清晰的政策界限,为风投机构等一级市场投资机构提供更准确的市场定位与新时代使命,提振资本市场投资信心。
稳定原材料价格和能源供给,构建多元人才培养体系,降低企业生产经营成本。逐步构建我国自主的大宗商品定价体系,降低对国际定价体系、结算体系的依赖度。合理推进我国碳中和进程,避免在能源结构调整中的政策“一刀切”问题,确保民营企业的生产性能源供应稳定。鼓励人才政策从强调引进转变为注重自我培养,构建一套高端人才以引进为主、中低端人才以自我培养为主的新时代人才建设体系。加强数字化转型人才的培训与支持力度,为企业数字化转型发展提供人才基础,为企业人才队伍建设数字素养提升和数字技能培训提供政策和资金支持,鼓励企业利用数字技术降低生产经营成本。
完善政策监测信用评估与优化机制,建立国家级民营企业服务与认定体系。针对民营企业发展推出类似的优秀民营企业测评认定体系,鼓励民营企业有序、健康发展,并提供界定标准与方向。探索建立国家级的民营企业扶持平台,帮助民营企业提高国际竞争力。要创建集人力资源服务、市场资源服务、共性技术服务、技术转移服务、知识产权服务、金融服务、企业工商注册服务等为一体的国家级科技服务平台,为民营企业发展提供支撑。【作者徐晓明系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员;杜何颜系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国家治理教研部硕士研究生】